葛根黄芩黄连汤方
“葛根半斤 甘草二两炙 黄苓三两 黄连三两 右四味,以水八升,先煮葛根,减二升,内诸药,煮取二升,去滓,分温再服。”
下面看热证的第四个证候,”太阳病,桂枝汤,医反下之,利遂不止,脉促者,表未解也,喘而汗出者,葛根黄芩黄连汤主之”。”太阳病,桂枝汤,医反下之”大家可能会觉得《伤寒论》中怎么尽是误汗误下误吐这些误治啊?当时的医生水平确实那么低吗?应当说当时的医生水平不如我们今天高,绝大多数的医生,当然张仲景的水平比我们一般的医生水平要高了,那个时候的医生的水平,他常常是凭经验来判断疾病,他在一个病证的辩证分类上,在一个病的病机分析上,他不如我们今天这么详细,这是一个科学的自然发展规律,所以发生误会的,造成误治的机会,确实很多,张仲景就把这些病例,原原本本的记载下来,当然另一个方面,也不能排除张仲景把外感病和杂病,或者把外感病和外感病的并发症、合并症联系起来写成文章的说法。他怎么把一个外感病转成杂病,怎么把一个外感病转成那些合并症、并发症呢?所以就采取了曾经经过误治的手段,使病机发生了转折,因此才使临床证候发生了变化,所以我们理解这个问题的时候,就应当灵活的理解。也应当看到古代的医生,误治发生的频率高一些,也可能是客观的现实。
“太阳病,桂枝证,医反下之”用了苦寒的泻下法之后,“利遂不止”按照一般的推测,用苦寒泻下药,这个下利应当虚寒性的下利,可是当这个人素体阴虚而阳盛的时候,实际上邪气入里了。也有可能从阳化热,这个下利是虚寒性的还是实热性的,它后面有”脉促”,脉促就是脉快,这是热盛的表现,当然这个脉促主热,主阳盛。一定是有力,脉快而有力。和我们在前面所学的“太阳病,下之后,脉促,胸满者,桂枝去芍药汤主之”的那个脉促无力,提示胸阳不振,胸阳奋力抗邪而出现的一种虚性的代偿性的脉快是不一样的。这个脉促应当是一个脉快而有力的脉象,由此提示这种下利是热性的。这个热就是素体的因素。因为阴虚而阳亢,误下以后,外邪入里,从阳化热,热邪下迫肠道,出现了热性的下利。既然是热性下利,恐怕有里急,有大便粘秽,大便臭秽,火性急,暴注下迫,所以就有里急。仲景同时强调,“表未解”,还有表证,所以”脉促者,表未解也”我们一般在解释的时候,不把它解释成脉促是表邪未解的表现。不这么解释,《伤寒论》中常常有某者,某也。实际上不是那么完全对应的。以后我们讲到阳明篇的时候,还会谈 这个问题。比方说在第12条谈到的”阳浮者,热自发”阳浮是卫阳浮盛于外,于是乎就出现了发热。”阴弱者,汗自出”,实际上并不是因为阴弱才出汗,而是因为汗出才导致的阴弱。所以有时候它”……者,…..也”,并不是说它下一句来解释上一句的,在这里,在这一条里,“表未解也”。不是脉促就说明表未解,脉促只是提示了有热,可以把这两个看成是一个有热的症状表现,表未解是有表邪的病机的解释,这两个应当看成是并列的。下面一组症状:“喘而汗出”是这个证候的兼证。因为里热,具体的说是肠热迫肺,就可以见到喘,肠热迫肺,因为肺和大肠相表里,肠热迫肺,迫是压迫的迫,就可以见到喘,里热逼迫津液外越,就可以见到汗出,对喘而汗出来说,在葛根芩连汤证中 ,它不是主证。主证是热性的下利,有兼有表证的发热,喘而汗出只是一个兼证,所以我们一般不把葛根芩连汤当作治喘的方子,所以也在治喘的方子里头,不把葛根芩连汤证拿来作鉴别。这是表里同病。但是这个里证不是要泻下的大实证,更不是虚证了,所以在这种情况下,表里同治。
葛根芩连汤这张方子,用葛根来解表邪,用黄芩、黄连来清里热,治热利,加一个甘草,保护中焦胃气,调和诸药,是解表里治热利的,表里同治的一张方子。在临床用的机会也很多,象急性肠炎,急性痢疾的初起阶段,还有表证,还有怕冷、发烧,下面有热利,有里急,常用葛根芩连汤。葛根芩连汤证的里热的下利伴有表证的发热。后世医家把它叫做协热利。协是协同的协。所谓协热利,是下利又伴随着表证的发热。我们以后会讲到,一个桂枝人参汤的适应证,桂枝人参汤是理中汤加桂枝,因为理中汤的别名叫人参汤,所以理中汤加桂枝,在《伤寒论》中叫桂枝人参汤。桂枝人参汤的适应证,是里热虚寒的下利,兼有表证的发热,仲景直接把它叫做协热利,下利兼有表证的发热就叫做协热利。就协热利来说,葛根芩连汤的适应证,是里热下利兼有表证的发热。桂枝人参汤证,是里虚寒下利兼有表证的发热,后世医家把这两种协热利,经常放在一起进行鉴别比较,等学了桂枝人参汤以后,我们还返回来和葛根芩连汤证相鉴别。好,时间到了,我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,下课谢谢大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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