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摘自《经方躬行录》
1.食物中毒
同学郭某,退休后夫妇居琼过冬,与余为邻。其妻兄、妻嫂、侄女从并偕来。一日,除郭某外皆腹痛吐泻,四入中郭妻较轻,余三入皆剧。急诊于就近之某医院,经化验,粪便中有大量红、白细胞,诊为急性食物中毒。经补液、抗菌治疗,症状不减。余观之,三人除泄泻水样便相同外,余症各殊。其妻嫂,63岁,腹痛里急,暴注泻水,日十数行,肛灼溺热。初恶寒,今已止,仍发热(39.3°C),不汗出,心烦。体倦不支,蜷卧于床。口苦口渴,不思食。望其面红目赤,舌边尖红,苔黄腻。诊得脉象滑数,腹肌挛急,腹皮灼烙,心下、脐右微拒压。
观其脉症,此表里邪热俱盛,下迫大肠之证也。宜当表里同治,不可舍表顾里,更不可舍里顾表。陈修园:“桂葛投、鼓邪出,外疏通、内畅遂”,系指表里俱热者而言,今兼有形之邪,则需一并逐之。拟:
葛根30g 黄等10g 黄连10g 大黄10g 一剂
次日诊之,知药后汗出热退,微腹痛里急,泄泻减为三次,舌边尖仍红,脉滑略数。原方减大黄,一剂。
2.麻疹发热
张某,1岁,其母在儿科随拙荆进修。某日造舍,云其子发热、泄泻已十日,日十余行,暴注下迫,肛门红赤,体温髙达39°C,汗出咳喘。化验白细胞14×109/L,大便脓球++。解热、消炎五日不效,遂住院。静脉输多种抗生素、强的松龙,并注射柴胡、安痛定,枕冰袋、浴酒精,体温仅降低一时,继而又热。复降复热,如此四日仍无转机。时余因踱骨骨折,在家休养,未能亲睹,不便以治。奈彼坚恳书方,便据所供之症,管窥蠡测,酷似表里俱热证。遂运筹帷幄,书葛根黄芩黄连汤以治。窃思,即使差之毫厘,亦绝不至谬之千里。
葛根15g 黄芩6g 黄连4.5g 甘草6g
一剂药后麻疹遍出,泄泻止。嗣后,发热渐减,疹亦如期以退。按:本案麻疹旬日不得透发而泄泻者,皆因屡屡降温,冰伏其邪,不能外达,而假肠道出也。故凡临证,首须知犯何逆,因势利导,随症治之,切忌见发热即予解降也。
1964年冬至1965年春,忻州麻疹流行,几比户皆然,小儿大多感染,少有幸逃此劫者。体质虚弱者易合并肺炎、心衰,甚至于夭亡。彼时条件所限,且承袭陋习,皆于密室等候自愈。更有打针能将邪毒封闭体内,绝死无疑之讹传。好在对服药治疗尚能接受。时余十七龄,随师临床,目睹甚多。凡发热三日,疹出三日,退疹脱屑三日,遍身、尤以手足心出透者为顺,入极安和。若喘咳抬肩,鼻煽胸高,指纹透关射甲者,病属凶险。凡此病者,早期服麻杏甘石汤加蝉衣、羚羊角甚效,多能控制病情,不致形成心衰。
如今注射麻疼疫苗,症状多不典型,也非终身免疫,故临证时尤需细心。余对眼泪汪汪之发热患儿,必验其口,两颊臼齿处有针尖大小白色疹点,周围红晕者,麻疹之先驱也。西医称弗可氏斑。遵“麻不厌透”之说,及时宣透发表,大有事半功倍之效。
3.痢疾
于某,女,16岁,二中学生。经常感冒,每感冒体温总达39~40°C,前者感冒发热,余用凉膈散治愈。昨又患痢,赤多白少,里急后重,日夜无度,候诊间,竟三如厕。但热(39°C)不寒,面颊红赤,口干口苦,不欲水饮,心下满闷,见食生厌,舌质红,苔薄黄,脉象滑数。
观其脉症,此湿热壅盛,表里俱热证也。治当表里双解,以去其邪。拟葛根黄芩黄连汤
加味:
葛根30g 黄芩10g 黄连10g 白芍15g 大黄10g 甘草6各当归10g 木香6g 二剂
二诊:服药当晚,体温降至37.1°C,下痢日减至3~4次,仍有脓血,里急后重轻。胃纳已醒。舌苔黄腻,脉滑略数。此表证巳解,里邪未净。拟黄芩汤加味:
黄等10g 白芍30g 甘草6g 黄连10g 川军10g 槟榔10g 木香6g 当归10g 二剂
三诊:大便日行二三,无脓血,体无不适,惟困倦而已,舌苔薄黄,脉沉滑。原方减川军三剂
4.目赤肿痛
陈某,女,40岁。病慢性肝炎多年,常在余处就诊,或舒肝健脾,或清利湿热,症状多能改善。今又二目肿痛逾旬。肉轮、气轮布满血丝,深红紫暗。羞明流泪,晨起结眵干黄。外用数种消炎眼药,内服黄连上清丸,均不效。询知身热面烘,鼻塞咽痛,头额目眶胀疼,心烦难寐,口苦思冷,溲黄便干。舌尖红,苔薄黄。脉象滑数,腹诊无压痛。
观其脉症,知系肝胆火盛,湿热蕴结,复感风热,表里俱热证也。单纯清里,只能冰伏其邪,延长病程。治宜表里双解,尽透其邪。拟葛根黄等黄连汤加味:
葛根30g 黄芩10g 黄连6g 甘草6g 车前子5g 菊花15g 桔梗15g 二剂仅进二剂,肿痛皆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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